天亮,按照计划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着,虞琮鹤处未曾有和不对,看到床上的血迹感叹美人自在风骨。
凌风送走代替沉魅的姑娘,便急着回来护送沉魅她们回去,到了逸雅居,沉魅多问了凌风几句,两人不知怎么突然脸红起来,看的吟樱和鎏燃莫名其妙。
沉魅她们送进来的姑娘倒也是不一般,天不怕地不怕甚得虞琮鹤青眼,倒是不沾两边的情分,令詹姨娘屡屡无法得手。
虞府中,进入春日就没有停下过,转眼间就到了殿试之日前夕,府中一片压抑的喜庆,都等着大公子殿试中榜。
虞玦却担了很大的压力,虽知宗良会给他一个名次,但也会正经的考他,因此心里的忐忑自是无法言喻。
夕弦带着水果和茶点过来,见虞玦不住的走,知他实在焦虑,便开口逗他。
“哥哥这是愁着成绩一出各位贵女们扑着要嫁吗?”
虞玦看她讲着笑话,全然都是轻快的气氛,便也跟着笑出声。夕弦安慰道他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,没必要在这般纠结,不若调解情绪,明日意气风发去,然后潇洒自在归。
两人说着话的功夫,刘譞便进来了,看着兄妹俩谈的有趣,也问他们是不是在想着殿试一了去哪里祝贺一番。
虞玦见刘譞到,便又要开口问他一些殿试的东西,刘譞倒是不急,夕弦却制止了他们。
“偏是要在我面前谈论,也可惜我不是男儿,不能同你们一起上朝堂,论天下。”
刘譞见她满脑子的奇思怪想,与她年龄不和,便问虞玦为何他妹妹年龄不大,思想可谓是异常成熟。听到这里夕弦低下头笑了,她是很想说,因为重活一世。
虞玦这边还是满满的心事,一言不发。
刘譞看着虞玦这边,给他出了一个妙招,殿试上遇到实在不会的问题,就指着不变,求变,难变,成变去回答。
虞玦听到这四句话,甚为不解,既是不变,为何又求变,求变又难变,且有成变。夕弦更是念着其中,想到了刘譞曾经教的《易经》之道。
《易经》者,变化之道,辐射寰宇,天地之道,无穷无止。
刘譞解释完这其中的道理,虞玦受了开悟,愈加的念叨着这句话。
夕弦见自己的哥哥又成了这个样子,便和刘譞拟了一个转承之术,三人练将了起来。
及至夜晚,才止了话匣子,命令虞玦好好休息,明日放心尽去就是。
次日,虞玦早早准备好,一身绣锦鲤月白色,束发的是浅色玉玑,看的全府的丫鬟的心神荡漾,一行人浩浩荡荡在江氏的引领下送虞玦到了门口,看他和虞琮鹤乘着马车远去。
大殿之上,几位入选者皆是风度翩翩,硬性条件哪一项拿出来都是顶级的。
虞玦站在其中,更是不成多让,端的是沉稳考究。
虞琮鹤坐在一旁,刘譞在最后的占星之位上看着虞玦一步步一句句的回复,慢慢看成了夕弦的影子。
她的音容笑貌,她的一举一动,都是刘譞心中不可磨灭的记忆。
场上虞玦表现突出,最后夺得榜眼,虞琮鹤满心的欢喜。
若是虞玦得了状元,树大招风,必不利于他的谋划,但若是探花,则稍逊几重,夺得榜眼,恰是正好。
得了赏赐,虞玦既无高兴,也无悲伤,这个结局是他早就料想到的,其中的问题他也都手到擒来。
本以为遇不到再让他为难的问题,但宗良最后的圣问,让大殿上所有人傻了眼。
宗良问的是,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,这里的君,指的是什么?
其他的几位世子,回答的皆是当今的皇上,而宗良思索再三,讲出了自己的所想,围着那四个词,阐述了明君才是这里的君。
回府的路上,他一直思索,是否是这答案不对亦或是得罪了宗良,有些郁郁寡欢。虞琮鹤一片欢心,以为自己的儿子在教养之下,沉稳惯了,未曾多想。
一回书房,江氏就携了夕弦和虞珀为他送汤,见虞珀喜闹,江氏带了他出去玩。
夕弦见虞玦不甚开心,猜不出其中缘由,开口直问。
虞玦回答的简单,却也锥心。
听到虞玦的答案,夕弦心中明了,便笑着对虞玦说
“古人常说,圣人是什么样子。但是我看,圣人就是哥哥这般。处逆境出不低沉,处盛势处不骄傲,时刻勉励自我。”
虞玦不禁笑着摇头,说夕弦这是说了痴话,他怎能和圣人相比。
夕弦见他顺着话头,继续开口:
“哥哥是知道的,摄政王世子,怎么能当得了状元,别说你今日表现这般出色,即使你更加出色,也是休想。”
虞玦抬了头,不想她如此的大胆,但又想听她说下去。
夕弦看着虞玦终于转移了视线,才讲心里话说出来。
“已是权臣之子,便受这名头所累,哥哥自己也说,才学和回答已是满殿的焦点。所以你不是因为才学不够,而是因为背景太盛,与你自身无关。”
夕弦说出了心里话,虞玦跟着点点头,拍了拍夕弦的肩膀,直夸她聪颖。
是啊,这样的道理他本来就是知道的,但那一点期望还是蒙了他的眼。
成为状元,不代表着他好,同样,不成为状元,他照样不差。
思绪峰回路转之处,便一切开朗起来,沉舟侧畔千帆过,他终有一天是可以靠着自己,走到想到的地方。
不一会儿,小厮来叫,才知虞琮鹤设宴百花厅,众人为虞玦祝贺,连着好些丫鬟下人们都受了赏赐,可见虞琮鹤是有多满意虞玦。
夕弦拜别了虞玦回房换衣服,收拾好就随着江氏入验。